
人正围着案几争论不休。案上摊开的《九章算术》抄本旁,摆着梵文写就的《大般涅盘经》,两种文字在同一张麻纸上交错,像两条正在纠缠的河流。 “‘勾股各自乘,并而开方除之’,此句应译为‘直角两边自乘相加,开方即得斜边’。” 儒生王粲用狼毫笔在纸上画出直角三角形,笔尖的墨滴在纸面晕开一个小小的黑点。他身着中原长衫,袖口却沾着西域的砂粉,显然是刚从市集回来。 龟兹高僧鸠摩罗什捻着佛珠,琉璃般的眼珠在算式上转了转:“梵文无‘开方’之说,当以‘方石破之’喻之。” 他拿起刻着梵文的木笔,在纸边写下一串弯曲的字母,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与王粲的毛笔摩擦声交织在一起,竟有种奇异的和谐。 张宁走到案前,看着两种文字在纸上共生。她前日刚让人将《周髀算经》中的日高术译成于阗文,此...